苏轼离开儋州渡海北上,流放生活终于结束,却又百病丛生
苏轼闲的时候,象当年苏洵那样,躺在长椅上听儿子背书,偶尔提出一些指正或批判。他在儿子协助下,收集各种杂记,编成《东坡志林》,还完成了《书传》一书。
元符三年(公元1100年)五月,苏轼接到移居廉州(今广东合浦县)的命令,他就整理行囊,离开儋州,渡海北上。他刚到廉州,又接到移居永州(今湖南零陵县)的命令。他继续辗转北上,行至中途,十一月间,他终于得到可以自由定居的许可,流放生活才告结束。“人老家何在?往哪里去定居呢?”
“回故乡眉山去。这恐怕办不到。”苏轼翻来复去地思考着,“不然到杭州去,我深爱那里的湖山之美。噢,也不行,到杭州靠什么生活呢?”
“还是到颍昌跟子由一起生活吧!”苏轼继续思索着,当时子由也结束了流放生活,定居在他的颍昌庄田,写信叫哥哥去同住,“我们老弟兄俩感情最好,相依为命,还是在一块儿共度晚年吧!”
“也不妥当!”苏轼忽然转念,“颍昌离汴京太近,说不定会引起麻烦的。再者,我怎能把重担都压在子由肩上呢?”
苏轼经过再三考虑,最后决定到常州去,因为那里有自己的一块小庄田。第二年六月,他到达常州,暂住在东城门附近姓孙的一所房子里。
流放生活给苏轼以严重打击,他不但生活穷困潦倒,健康状况也日益恶化,能活着回来已属侥幸。他以六十多岁的高龄,从海南岛曲曲折折地奔回常州,跋山涉水,颠簸好几千里,经历一年有余,饱尝风霜雨露、流离失所的苦楚。他到江苏仪征时就中了暑,还拉痢疾。一到常州,在南方所受的瘴毒就发作了,百病丛生,卧床不起。
“我很庆幸自己能活着从南方回来,和全家人团聚。”苏轼对他的三个儿子说,“最难受的是归途中没有见到你叔父,恐怕是永别了!”
苏轼的病曾经暂时好转,此时他向朝廷上表,请求“致仕”(即退休),与当时的政治生活一刀两断。但到七月下旬,病情极度恶化,发高烧,牙床出血,全身软弱无力。他预感到自己的大限快要到来,对三个儿子嘱咐了后事,最后还说:“我一生没有做过坏事,你们放心,我不会下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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