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苏辙兄弟两人约定取道陈州相会,苏轼贬官谪居生活困顿
元丰二年十二月二十九日,御史台奉到神宗皇帝圣旨,把苏轼贬到黄州。他的弟弟苏辙因为上书营救哥哥,被贬为筠州(今江西高安县)监酒。
兄弟俩约定取道陈州相会。见面之后,子由茫然不解地问:“哥哥,他们弹劾你讽刺新法,恐怕还有一点因素;但他们弹劾你对皇帝不忠,有心反叛,这到底从何说起?”
“那完全是恶意歪曲!”苏轼愤慨不平地说,“我写有一首《王复秀才所居双桧》诗,说桧树‘根到九泉无曲处,世间惟有蛰龙知’。这是借王复院中的两棵桧树,称赞王复具有刚直不屈的品质,而世人很少了解他。他们竟在神宗面前说:“陛下飞龙在天,苏轼以为不知已,反欲求地下的蛰龙,非造反而何?’他们对诗竟然是这样的解释法!”
苏辙又激愤又伤心,沉默片刻,又问哥哥:“你是怎样回答他们的?”
我许“我说,王安石有两句诗:‘天下苍生待霖雨,不知龙向此中蟠’,我所写的龙,也是这样的龙。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他们的阴谋就被戳破了。”
苏轼于元丰三年二月一日到达黄州。因为他是贬官谪居,没有官舍可住,就先寄居在寺庙定惠院内,跟和尚在一起生活。他死里逃生,即使寄居寺院,也比蹲监狱好受多了。
五月间,子由把他的家属送来,苏轼就从定惠院迁到临皋亭,这是长江岸边的一个驿站,是公差们来往休息的地方。
“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呢?”苏轼过去从没有为日常生活操过心,手边也没有什么积蓄,现在看着自己的一大家子人口,想到微薄的俸禄又发不下来,不禁发起愁来。
他和夫人商量的结果,感到没有别的办法,只有尽量节俭。他规定每天开支不能超过一百五十文,每月初,取出四千五百文钱,分为三十份儿,挂在屋中梁上。每天早上,用画又挑取一份儿,随即把画又藏起来。哪一天有所节余,就装入一个大竹简里,等着用来招待宾客。
幸好苏轼少年在家乡时,受过母亲的“三白”饭的锻炼,虽是粗蔬淡饭,他也不感到痛苦。感到痛苦的还是思想上的创伤,他常常单独闷坐沉思,想得如呆如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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