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的《琵琶记》写了什么?有什么艺术特色?
高明的《琵琶记》是根据民间戏文改编,在内容上作了很大的变动。最根本的变动是:弃亲背妇的蔡伯喈变成了时刻在怀念父母和不忘发妻的人物。
作者把蔡伯喈对父母的“生不能养,死不能葬,葬不能祭”的“三不孝逆天罪大”和再婚牛府的负义行为用他不肯赴选,父亲不从,他要辞官,皇帝不从,他要辞婚,牛相不从的“三不从”来开脱,把负心归谷于客观的环境。并且在最后以他一夫二妻的大团圆作程。这种改变是由作者的世界观决定的。作者在开场的曲子里就明确提出了“不关风化体,纵好也征然”的文学创作主张。他提醒观众对《琵琶记》要“这般另作眼儿看”。看什么呢?“只看子孝共妻贤”。目的很明显,就是为了宣扬封建伦理道德,给人们在舞台上树立“孝子贤妇”的榜样。作者这种创作意图的确也在《琵琶记》所描写的许多重更方面体现出来。如同剧中人常常在进行封建说教,就是一个明显的例证。作者有意为蔡伯喈安排下一个“三不从”的情节,想把他打扮成一个孝子,要通过这个人物来宣扬孝行,但蔡伯喈的实际行为很难辩护,因此只好违背生活的逻辑,强行捏合,最终还是漏洞很多。剧末的大团圆结局,也显然是为了调和矛盾而特意安排的。这些都是作者封建思想在《琵琶记》里的具体反映。
但是,总的来看,《琵琶记》仍然是一部优秀的作品。它的客观内容和作者的主观意图并不完全一致。这是因为民间传说本身具有生活的丰富性和复杂性。只要作者对待生活的态度基本上还是客观认真的,他就不可能完全违反生活的规律,用自己主观上狭隘的封建伦理的概念来代替它。作者为了其实地描写赵五娘悲惨的生活遭遇,突出她在灾荒岁月中独自养亲的艰难处境,便不能不多方面地反映这种生活。尽管想途上封建性色彩,把她写成贤孝之妇,仍旧不能掩盖这个人物性格的光辉。正是由于作者思想上还有进步的一面,他对赵五娘所受的苦难怀有深切的同情,才能使他作这种忠实于现实的描写,从而在她身上反映了我国千百万妇女在封建制度下的悲惨遭遇,概括了她们传统的美好品质。蔡伯喈这个人物,作者也没有把他简单化,而是较为细致深刻地描写了他动摇的性格特色和复杂的内心矛盾,从而在客观上暴露了封建道德的虚伪和矛盾。对其他次要人物的描写,基本上也是真实的。蔡公、蔡婆、张广才这些善良而平凡的人物和专横自私的牛相、为封建礼教所禁锢的牛女比较起来,更容易得到人们的同情。作为背景出现的灾荒年岁中的人民苦难生活,社长和里正的为非作歹,也都真实地反映了元代的社会面貌。
在艺术上,《琵琶记》也有它的一些独特的成就。这些都是《琵琶记》作为一部优秀作品的精华部分。从南戏的发展上来看,《琵琶记》更是一部重要的作品,它是南戏由民间文学过渡到文人创作的转折点。总之,高明之所以取得这样的成就,是和他向民间传说汲取养料分不开的。赵五娘形象的创造,正是在民间传说的基础上加以丰富和发展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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