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这家只有80平米的书店,不大,但自由
原标题:喜欢这家只有80平米的书店,不大,但自由
宽窄巷子附近有很多小街小巷,都是浓荫罩住整条街,它们不争不抢,把喧嚣都让给了宽窄,把市井留给了自己。比如一条不起眼的斌升街,从地铁口出来500米不到,但却极其安静,老字号的仁义水饺、小清新的咖啡店、还有灯光迷离的修脚店、按摩店、名叫“没得白味”的餐馆,都相敬如宾的生长在这条街上。
一家叫“读本屋”的书店也开在这条街上,它不算开,相比其它铺子它开得很“收”。略高的一排木窗透出暖光,两面书墙中间开了一道门,要上两节台阶才能进去。
书店空间不算大,被店主分为了四个空间,两个开放式的阅读空间,一个吧台,吧台后面还藏了一个魔幻的小书房。连通三个房间的靠窗走廊,都被书填满,隔着木窗向外望去,能看到旧式小区阳台上的生活痕迹,谁家晒的秋衣,谁家种的什么花,都一清二楚。
下午,初冬的光透过玻璃,斑斑驳驳的打在书上,带着淡淡焦苦味的咖啡香流动在整个空间,偶尔有一辆车从窗外开过,这就是书店的日常,也是老廖的日常。
老廖开“读本屋”刚好了一年了,除了偶尔出门“收书”大部分时候,他从早上10点到晚上10点都待在吧台中间,看书、泡咖啡和朋友聊天……我问他你坐得住么?他说坐得住啊。
老廖大学学的专业名字特别长,机械设计制造机器自动化,是父母给选的专业,因为那几年这个专业需求大,但是他根本学不下去,大学基本就泡在图书馆里度过,还没毕业就被派到钢铁厂实习,“高噪音、高粉尘”实在干不下来。
毕业后做过销售、干过金融、去云南修过公路,但都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他想要的生活就是开个小书店。想必很多文艺青年都有过开书店的念头,但是在这个时代小书店根本没法生存。
此图由廖宇提供想开,就要让它“活下去”,老廖很快就去一家咖啡店打工,他希望用过咖啡店结合书店的形式让书店可持续。
因为曾经花很长时间自学过经管专业,在开店上就派上了用场,选址、租金、环境、人群,都盘算清楚了才正式开业。
仔细观察读本屋的书,就会发现它跟其它书店完全不同,先说分类,其它书店可能会以“文学”“社科”“工具”等分类,而它分类是“自由”“先生”“四川方物志”…..
在走廊的尽头,还有一块小小的区域,专门放了李劼人的书《死水微澜》《暴风雨前》《大波》….墙上还用娟秀的小楷写了一篇李劼人的介绍。我问老廖,为什么会想到专门留个空间放李劼人?
他说因为当时看袁庭栋的《成都街巷志》,里面写到李劼人的家曾经就在斌升街,《死水微澜》和《暴风雨前》的部分内容就是在这条街上创作的,他看到觉得莫名的巧,于是就想在店里在现在的斌升街给这位文学大师留个位置。
老廖选书的标准也很独特“绝对不会让鸡汤文、成功学这类的出现在我的书店里”,但是绝版的好书和二手书却收了很多。在吧台后面有个很小的空间,里面藏了很多二手书,一扇正好开在天井里,这个空间像“真空”一样,会让你一下抽离开外面的世界,根本不想走。
在黄黄的灯光下翻旧书也很有意思,经过二三十年这些书已经发黄有了霉斑,但是依然被保存的很好,你甚至能感受到上一个拥有者的小心翼翼,能感受到他当时被情节打动时忐忑不安的心情。
这是整个书店最小的一个空间,但是确实被大家最喜爱的一个空间,因为外面那个压抑阴暗的天井和这个温暖的小书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就在这么小的空间里还上演过先锋戏剧,表演者和观众混在一起,观众随时被拉入情景中,大家流动在这个小空间里,不分台上台下。
在互联网的冲击下,我一直以为开书店是很孤单的事情,对于年轻人甚至可以说是清苦,像修行,要有定力,从早守到晚,还要抵御物欲、抵御浮躁的环境。但老廖完全沉浸其中,自得其乐,他说,知道自己要什么很重要,我本来就不是说要挣好多钱,这个店能把一家人生活滚起走,又能干我喜欢的事情,这就够了。
我想,他也可能是因为每天都在被书店里的故事、人情打动,这种力量是无形的,比如:
开业不到一个月的时候,遇到一位香港的客人,转了一圈,买了一杯咖啡,却付了100块,廖宇追出去说付多了,客人却说:书店不容易,我想支持你。
还有两位60岁老大爷和好几位中年人,都是因为在店里看书,偶然就与失联几十年的故人相遇了,重拾旧情。
走的时候我让老廖给我推荐一本书,他说:《燃灯者》吧,是作者回忆与恩师周辅成交往的故事,把我看哭了。
好喜欢这家只有80平米的书店,不大,却越小越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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