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愈撰写《平淮西碑》碑文的结果如何?石孝忠为什么不满碑文?
裴度班师回朝,把韩愈在平定吴元济、收降王承宗这些事上立的功劳,奏明皇上。皇帝升迁韩愈为刑部侍郎(刑部是主管司法的,侍郎相当于副部长)。次年春,皇帝命令韩愈撰写《平淮西碑》的碑文。这类歌功颂德的文章,过去韩愈也写过不少,可是这次却关系重大,不敢冒然从事。他走访了不少参加过淮西战役的将帅,他们一致表示:应该以歌颂皇帝功德,赞扬裴度元帅的功绩为主,同时写出各路将领的功劳。韩愈按照这个精神写出碑文后,却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那就是趁着雪夜,急行军一百二十多里攻入蔡州,活捉吴元济的大将李想,认为自己的功劳最大,碑文却没有把他突出表现出来,因而不服气。他的妻子是唐安公主的女儿,当面向皇帝诉说了碑文内容不符合事实。李想的部将石孝忠,看见碑文大怒,推倒了石碑。石孝忠被抓起来以后,又用大枷打死一个审理他的官员。
唐宪宗亲自处理这件事情。他问石孝忠道:“你为什么推倒我立的石碑?又为什么杀死我的官员?这是什么道理?”石孝忠叩头回答说言“我罪该万死!不过,今天能够见到天子,即使家灭九族,也没有什么怨恨了。我跟随李想当差时间很久了,他的一言一行,我都知道得很清楚。进攻蔡州时,我是第一个冲上城楼,整个战斗过程,我都亲眼看见。吴元济被活捉,完全是李想将军的功劳,裴丞相和其他将军,事先连消息也不知道。李将军这样大的功劳,在刻石记功的碑文中却不突出,反而将功劳都记在裴丞相身上,这太不公平了。”宪宗听后,点了点头。
石孝忠接着说:“李将军看到碑文,并未说牢骚话,可是,赏罚这样不公,假设再出现蔡州吴元济这样的叛贼,象李将军那样有雄才大略的将领,是否还愿意为陛下出力呢?我所以推倒碑文,不单是为李将军鸣不平,也是为了替陛下纠正赏罚不明的偏差。如果我不推倒石碑,官员就不会捉拿我;我不杀死审问的官员,怎么能见到陛下?”
宪宗听后,赦免了石孝忠,又令人重写碑文。按照历史事实,在平定淮西的叛乱这件事情上,李想的功劳是不能磨灭的。韩愈写的碑文没有突出反映有功的人,而用大量篇幅歌颂皇帝功德及裴度的功劳,这样的确不够公正。然而,韩愈的《平淮西碑》,文学价值的确很高,因而得到了唐宋古文八大家之一的苏轼的好评,能够流传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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