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四库全书 有何利弊?
赢家娱乐讯 弘历在文化上的最大功绩是组织编纂《四库全书》。乾隆三十七年(1 7 7 2年),安徽学政朱筠奏请从《永乐大典》中辑录古代亡佚典籍。弘历认为四库书目,以经、史、子、集为纲领,裒辑分储,是古今不变之法,下旨设置四库全书馆,集中力量以十年时间,编纂《四库全书》。三十八年(1 7 7 3年)《四库全书》馆成立,编纂工作也正式开始。弘历任命了宗室郡王永镕、大学士刘统勋、于敏中等1 6人为总裁,任命尚侍等官为副总阅官。实际校纂的是总纂官纪昀、陆锡熊、总校官陆费墀,其中出力最多的是纪昀。参加《四库全书》馆工作的,有六十名官吏和知识分子,集中了当代的大批名流学者。如总目协勘任大椿、李潢、程晋芒、《永乐大典》校勘戴震、邵晋涵、周永年,各省遗书校办姚鼐、朱筠、翁方纲、黄谶,考证王太岳,天算纂修陈际新,缮书处分校金榜、洪梧、曾燠、吴锡麒、赵怀玉,分校纂隶王念孙等,另有抄写人员人。乾隆五十二年(1 7 8 7年)《四库全书》缮写完毕,历时十五年。以后又反复检查书籍内容,校对错误缺漏,并补充一批书籍,直至乾隆五十八年(1 7 9 3年)编纂工作才完全结束。《四库全书》共缮写了七部,另有副本一部,分藏于北京中文涵阁、圆明园文源阁、沈阳文溯阁、承德避暑山庄文津阁、扬州文汇阁、镇江文宗阁、杭州文澜阁,副本藏于北京翰林院。文涵、文源、文津、文溯称为“内廷四阁”,又称“北四阁”,大臣经批准可以查阅。文汇、文宗、文澜称“江浙三阁”,又称“南三阁”,弘历南巡时谕令读书人可以前往查阅,但不能私自携出阁外。可惜圆明园文源阁本毁于英法联军之役,翰林院副本毁于八国联军之役,扬州文汇阁和镇江文宗阁藏本毁于太平天国战火。只有原藏避暑山庄文津阁本最完整,现藏北京图书馆。《四库全书》分应钞、应刻及存目三项,应刻的部分,由武英殿以木版活字排印,刻印精美,称聚珍版,使许多书籍得以刊布流传。
《四库全书》是我国历史上最大的一部丛书,它把我国历代的重要著作,分编于经、史、子、集四部四十四类之下,共收图书34 5 7种,74070卷,包罗宏大,丰富浩瀚,为我国古代思想文化之总汇,使古代许多有价值的典籍得以保存和流传下来。
《四库全书》著录的书,除小部分御制作品和奉旨撰述的官文外,都是历代典籍,其来源主要有:清廷内府藏书,《永乐大典》辑出的已散佚的古籍,各省奉命采进的书籍和各地官员、藏书家私人进献的书籍。在编纂过程中,纪昀等著作《四库全书总目录提要》,共二百卷,对著录的3 4 5 7种书籍以及未著录而存其目的6 7 6 6种书籍都作了介绍和评论,简要地叙述每部书籍的内容、作者生平,评论其优劣得失,探讨其学术渊源和版本异同,是一部重要的目录学著作。弘历对《四库全书》的编纂,自始至终都极其关心重视,经常向四库全书馆臣赏赐食品、文房四宝、衣物等,对编书过程中出现的差错,也常常进行处分,书成之后,大宴群臣庆功。
弘历编纂《四库全书》的目的,他自己说是崇儒重道的需要,要以文载道,而不仅仅是为博取重文的名声,是要像张载所说的那样,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道,为万世开太平。话说得非常冠冕堂皇。其实弘历的目的只有两个,一是借编纂《四库全书》显示自己重视中国古籍,笼络读书人,二是搜集销毁“悖逆”和“违碍”的书籍。二者皆是出于实行文化专制的需要。修书和焚书是弘历给予四库馆的两项看似矛盾实为一体的任务。四库馆有查办违碍书籍条款九则。弘历要在编纂《四库全书》的同时,对全国书籍作一次全面的大规模的检查,销毁那些被认为不利于其统治的书籍。四库馆开馆征求天下遗书的第二年,即乾隆三十九年(1 7 7 4年),弘历在上谕中提出“明季末造,野史甚多,其间毁誉任意,传闻异词,必有诋触本朝之语。正当及此一番查办,尽行销毁,杜遏邪言,以正人心而厚风俗,断不宜置之不办。”以后在各地“刊刷誉黄,遍巾晓谕”,劝令藏书之家呈交“违碍”书籍。官府派人四处查访,对各类书籍进行甄别,将查交的禁书送往北京。四库馆则从采进的书籍中查寻禁书。禁书都送交军机处,再由翰林院详细审查,并将“悖谬”之处写成黄签,贴在书眉上,经弘历亲自过目批准后,在武英殿前投炉烧毁。
所谓“悖逆”和“违碍”的禁书,开始只是指明末清初的一些包含有不利清代的文字的史书和诗文集,弘历对清人人关前的历史讳莫如深,有提及清人曾向明称臣、受明册封,甚至“建州卫”和“女真”的书,都要烧毁,以后查禁书籍的范围越来越大。
从明代上溯到宋、元。凡宋人著作中言及辽、金,元、明人著作中言及元,其“议论偏谬尤甚者”也在查禁之列。明末清初的黄道周、张煌言、袁继成、钱隶乐、顾炎武、黄宗羲、孙夏峰诸人的著作均触犯例禁。后来稍稍放宽,有些人的著作,只要“改易违碍字句”就可以不用销毁。但也因人而异。有因书而恶人,也有因人而毁书的。乾隆四十一年(1 7 7 6年)弘历上谕有“其人实不足齿,其书岂可复存”之语,因人废言,对钱谦益、品留良、屈大均、金堡及戴名世、王锡侯、尹嘉俭等人的作品查禁得特别严厉。不仅焚书,还要焚版。《四库全书》完成后,仍进行多次抽查,五十二年年)纪昀把从《四库全书》中最后清查出来的应撒出销毁和语言可疑的书及所开列清单一起进呈弘历。清查之严格挑剔,到了可笑的地步,如朱彝尊《爆书序集》中《谭贞良墓表》一文有“百折不回,卒保其发肤首领,从君父于地下。”这样被认为有语病的文字,也予抽毁。经过这样大规模的反复查禁,弘历共销毁了书籍三千余种,六万卷以上,种数几乎和四库所收的书一样多,这是中国文化无法挽回的重大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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